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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落泪之日 莫扎特,没有星星的天空

秋天的墓园

一些花开在高高的树上

一些果结在深深的地下

——海子《新娘》

降B大调第27钢琴协奏曲 | 第二乐章:慢板

1808年秋天,维也纳郊区的圣麦克斯公墓里野草闲花,莺飞草长,除了鸟儿偶然从林间扑腾而起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静得仿佛可以听到秋叶落下的叹息。这是一片属于穷人的合葬公墓。拥挤的骨头,在泥土下窃窃私语。

在一片荒芜的空地上,站着一位迷惘的妇人。她徒劳地想在这片无情的荒草之中,找到那一方刻着他丈夫名字的墓碑。

就算是一块刻着名字的木块,也行啊!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呢?

女人幽幽地哭着,在她身边站着一位衣着整齐的中年男子,他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让颤抖的心灵得到宽慰。就象你无法阻止树叶在秋风中飘零。

这位哭泣的女子,名叫康斯坦采,她来到这片穷人公墓里,是为了寻找她丈夫的墓碑,也是为了告诉他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的丈夫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家——沃尔夫冈·艾玛丢斯·莫扎特。然而在17年前的一个风雪之夜,他的遗体却被人胡乱地葬在这片墓地里,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出殡的那天,按照习俗,康斯坦采没能出席。落葬之后,她又不敢去看他。这一躲整整17年。当青春已逝,年华老去,康斯坦采也已40多岁,在她剩下的生命中,唯一的工作就是,抚养她们的孩子,整理亡夫的音乐,组织各种莫扎特的纪念音乐会。

生离死别,并不是爱的终点。回避与刻意的遗忘也无法封存那些惨痛的记忆。当风吹干泪水,却把悲伤留下。在守寡多年之后,康斯坦采即将嫁给一位相识了11年的丹麦外交官—— 一位莫扎特音乐的热烈崇拜者。俩人计划在来年成婚,然后搬到前夫莫扎特出生的地方——萨尔茨堡居住,专心地写完这个世界上第一本关于莫扎特的传记。

一本重要的传记,为了纪念,也为了救赎。

降B大调第27钢琴协奏曲 | 第三乐章:快板

在风中女人跪下,低声地对着泥土诉说着什么:她相信丈夫一定在耐心地听她诉说。在遥远的过去,每一次她不开心的时候、抱怨的时候。莫扎特都会象哄小孩一样努力哄她开心。她当然忘不了那些寒冷的冬日,家里穷到没有柴火,为了取暖,莫扎特抱起一直在抱怨的她,在空空的房间里跳舞,一边还唱着他刚刚创作的欢乐歌曲。然后安慰她:明天柴火就能送到;安慰她:明天,就会带她去金碧辉煌的美泉宫,为新国王与皇后演奏。

17年的时光,在漫长的遗忘中,为什么总有些东西缠绵不去?康斯坦采终于放弃了抵抗。她知道,再多的任性、无情与回避,迟早,她还是要来到这片荒凉的埋骨之地,放下那迟疑了17年的思念。

秋日的阳光,温暖如春,渐渐融化了冰封多年的泪水。一滴滴、一串串地流淌成美妙的旋律。那是莫扎特一生最后一首《降B大调钢琴协奏曲》:在高远的天空与墓园秋风的伴奏下,康斯坦采想起了1791年的春天,那是属于他们的最后一个春天。


那会肚子里怀着孩子,康斯坦采仍陪着丈夫,来到一位厨师朋友的家里。在她的记忆里,这是丈夫最后一次公开演奏,为她、为朋友、也为自己。

在朋友的家里,没有权贵需要点头哈腰,莫扎特安静地坐在钢琴面前,微笑地看着她,抬起肉肉的手掌,然后淡然地把他最后的生命之火,缓缓地注入流淌的音符之中。紧接着妩媚动人的单簧管婉转歌唱,迟顿的巴松管也从记忆中苏醒,用深沉的音调作答。流动的钢琴音符,象一队结伴的仙子,轻巧地穿林绕树,象风一样,拂过人心那一片柔软的空地。

1808年的秋天,荒草野花淹没了莫扎特在这个人间最后的足迹,无情的秋风吹散了人生所有的荣华富贵。然而,有一种你永远无法忽视的爱,正沿着他一生创作的无数美妙的旋律,在寂寞的人心中的流淌。

他不该这样被遗忘!

女人站在荒凉的墓园里,坚定地说。在她身后,那位衣着整齐的男子,肯定地点了点头!

没有星星的天空

你无法想象这些你离开的日子

时间有多么难熬

我无法向你描述我的感受

这是一种无时无刻不在的空虚

——1791.7.7 莫扎特

小星星变奏曲

上图:女钢琴家哈丝基尔

1788年夏天,对我来说,是一个悲痛的日子,我们的第四个孩子,也是唯一继承了我名字的女孩,一岁不到就夭折了,我还记得她粉懒的小手,软软地贴着额头的细细发丝。这已经是我第三个死去的孩子。我还能说什么,这是女人的命运,不断地怀孕、上帝留给我的,只是一份沉重的心痛。

孩子死时,莫扎特就坐在隔壁的钢琴前发呆,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不愿意离开他的钢琴一步,他只说他要在琴键上倾听上帝的声音。那一个月,他在钢琴上不停地创作。我听到那奇怪的阴沉旋律,带着我们的忧伤,不断向上盘旋,然后又摔落在黑暗中。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主啊!请原谅我的悲痛。

自从公公过世之后,莫扎特也大病了一场,他的事业顿时陷入了困顿。我们从维也纳市区豪华的公寓,搬到郊外穷人区便宜的公寓。这是一个寒酸的居所,寒酸得莫扎特都不好意思在家里举办音乐会。下雨的天气,屋里到处漏水,潮湿得让人难受。往昔那些高朋满座,人来人往的热闹日子,一去不返。整日里门庭冷落。更让人难受的是,一大早老公就出门,直到天黑才回来。几乎日复一日地,让我独自对着一群小狗发呆。

我已经记不清那些贫穷的日子,抱怨与争吵,然后是和解与轮回。当深夜,老公醉意朦胧地从银蛇酒吧回到冰冷的家中,一屁股坐在钢琴前,开始疯狂写曲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种难以压制的无名怒火。

日复一日,我们只能在陋室里相对无言。一次又一次的失子之痛,的确,很长时间,我不愿意和这位曾经弹着《小星星变奏曲》哄我开心的大男孩说话。

有时你很难解释:为何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刻,美妙的音乐却象泉涌一样,从他那颗看似不解人间冷暖的奇特大脑里喷涌而出。那个夏天,他完成了三部很特别的交响曲(39、40、41),我相信它们一定是重要的作品,但我猜:没人会喜欢沉重而阴郁的莫扎特。

G小调第40号交响曲 | 第一乐章

这其中最特别的是《G小调第40号交响曲》,敏感、不安与悲痛,象潮水一样,从寂寞中涌来。

交响曲一开头从小提琴声部涌出一个激动焦虑的主题。它用悲愤不安的音调,不断地要挣脱生命中沉重的阴霾,向上飞升,却又一次一次地从最高处摔落到现实。我仿佛听到那颗永不安份的心灵,永远在痛切中倔强地昂起头,用力重新展开受伤的翅膀,扑腾着飞向没有星星的天空。

人生的暗夜,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1789年春天,我再次怀孕。

就在那年将尽的时候,我生下了我们的第五个孩子,又一个小女孩,莫扎特给这个可怜的女孩起名叫安娜·玛丽亚。然而就在安娜·玛丽亚出生的当天,这个幼小的生命再度被上帝无情地没收了。我甚至没能仔细地看过她一眼。

1790年新年刚过,老公的两幕歌剧《女人心》轰动上演,台本还是那位玩世不恭的假神父达·庞特写的。他说他要:忠实地用全部色彩描绘各种。然而老公却告诉我

所有的终点都是死亡

我曾以为这部奉王命而作的歌剧,可以改变我们的命运。然而,就在歌剧上演不久,一直器重莫扎特的国王突然驾崩。这不仅断了莫扎特在宫庭乐队中那份并不丰厚的固定收入,还让他这部伟大的歌剧不得不停止演出。没有演出,就没有额外的收入,家里欠下数不清债务,无法偿还。

莫扎特又开始频繁的头痛。他总说这只是个小毛病:大概是工作太忙吧。头痛时,他就要喝更多的酒。而我的身体也开始和我作对,风湿病让我的腿,痛得无法站立。我被送到著名的巴登温泉疗养。我知道,为了我的病,莫扎特又写信借钱了,他甚至当掉了家里的大部分值钱的银器。

歌剧《女人心》选段 | 爱情是一个小偷吗

不仅仅是,人生的终点,不都是死亡吗?从1787年公公死后,死亡就是莫扎特经常挂在嘴边的话题。他甚至说:死神已经成了他的好朋友。

我喜欢巴登,古老的温泉,让你忘记了生活所有的不快。我认识了许多新的朋友,一位年青的经常来看我。他告诉我,他非常喜欢我老公的音乐,也告诉了我许多维也纳的传闻。说实话,我已经不在乎那些围绕着我老公的风流韵事。女歌手、女学生、富有的伯爵夫人……我只想在温暖的温泉里,忘记现实的一切。

每天我都在等待着老公的来信。1790年,莫扎特到处旅行,到处求职,他没能得到新国王的赏识。他说他想去英国,却凑不齐足够的路费。潦倒中,他经常去维也纳新落成的平民剧院,剧院的经理是他的好友。在那里,我猜他一定和那些娇媚的女歌手调情解闷,我知道,他甚至给其中一位狐狸精,买过一柄昂贵的丝绸折扇。然后,他照例会去银蛇酒吧喝得昏天黑地。

  • 阿丽西娅·韦伯,莫扎特的初恋情人,著名女高音。然而,莫扎特最终娶了她的妹妹康斯坦采为妻

爱情真的是个小偷吗?在美酒、温泉与里,永远找不到答案。

我姐姐阿丽西娅常说:我老公就是个小矮子。我不喜欢我姐姐。我只知道:星星偷不走,我仍是他唯一关心的“小妻子”,他总是在信中这样称呼我。在纯洁的音乐之外,在我们的爱情之外,有一个他和我都无法理喻的、冷酷的欲望世界。

死神之歌

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

往往又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

——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


歌剧《魔笛》选段 | 快乐的捕鸟人

1791年9月30日在维也纳郊外的狄亚·维登平民剧院,划时代的德语歌剧《魔笛》上演。在那个意大利歌剧统治全欧洲的时代,这部歌剧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剧院的经理、莫扎特的好友席卡维德,一手策划了这部歌剧,从创意到角本,都是这位经理一手打造。为了让莫扎特专心谱曲,席卡维德甚至在小剧院边上搭了一个木屋,作为莫扎特创作的御用宝地。

他告诉莫扎特,无论是对深陷经营泥潭的平民小剧院,还是对不成气候的德语歌剧而言,这部歌剧都将是一次伟大的革命。席卡维德对这部平民歌剧充满了信心。在歌剧首次上演并不成功的情况下,席卡维德坚持连演十天,结果一天比一天盛况空前,不仅普通的市民热衷前往,城里的贵族老爷也象赶庙会似地,戴着夹鼻眼镜、坐着豪华马车赶到乡下的小剧院来欣赏莫扎特的杰作。

这一切,连莫扎特自己都深感意外。

就在《魔笛》首演前不久,莫扎特的妻子康斯坦采,生下了他们的第六个孩子。天见可怜,这一次母子平安。为了不打扰丈夫的工作,就在《魔笛》首演的第二日,产后身体虚弱的康斯坦采,又一次被送到了巴登疗养。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在完成歌剧《魔笛》和《狄托王的仁慈》之后,莫扎特开始把全部心血转向一部《安魂曲》的创作。如果说《魔笛》是莫扎特献给这个冰冷世界的欢乐传奇,那么《安魂曲》,显然是献给上帝和命运的神圣悲歌。

然而,《安魂曲》的创作从一开始就颇为不顺,这是一个相当奇特、神秘的委托。那年春天,莫扎特在家里突然收到一位黑衣人送来的委托信,信中请求莫扎特为委托人的亡妻创作一部宗教安魂曲。虽然,莫扎特一再寻问黑衣人有关委托人的信息,但送信的黑衣人却拒绝回答。八月,黑衣人再次出现,支付了莫扎特50个金币的定金,并催促莫扎特加快创作。

这是件让莫扎特深感不安的委托。秋天,就在《魔笛》成功上演之后,莫扎特终于可以腾出精力创作《安魂曲》。然而,当他刚刚提笔时,剧烈的头痛袭来,他不知道,这是命运神秘的诅咒,还是某种神秘力量正在召唤自己。

日复一日,那黑衣人的影子,在莫扎特的脑海中驱之不去。

D小调安魂曲 | 垂怜经进台咏

当时,莫扎特一位英国的好友,写信给莫扎特,再一次恳求他去英国发展。头痛欲裂中,莫扎特神情恍惚地看完了这封信,他在回信中写道:

我真想按你的意见办,可我无能为力!我感到头晕目眩,连作曲都困难。我怎么也摆脱不了那个陌生人的影子,他总在我眼前晃悠。恳求我、逼迫我、不耐烦地催我把活儿干完。我不停地写着,因为闲下来比工作更难受。我现在受到的痛苦使我明自:我的时辰快到了,我已经站在死亡的门槛上。我还没享受到自己才华结出的硕果,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人必须听天由命,让上帝去安排一切吧。我得停笔了。眼前摆着我的死亡之歌,我必须把它写完!

此时康斯坦采正在巴登。她的病已痊愈——只是还有一点儿不舒服。她根本没想到,以前从不需要别人照顾的莫扎特,现在很可能需要一些照顾,需要吃点儿富有营养的好食品,需要爱人作伴,还需要安静。

这一切他都没有得到。他呕尽了最后一份心血,天天谱写死神的安魂曲。有什么就凑合着吃什么,他抽时间消遣一下,可刚玩一会儿就倦怠了,就不断地给康斯坦采写信,信中却总是说,一切安好。总是告诉妻子,他又发现了什么好吃的。或者他的歌剧《魔笛》如何受到欢迎。告诉她,他又要发财转运了!

1791年的冬天终于来了,又冷又潮,过去作曲有如神助的天才,不知为何在这部《安魂曲》面前,却踌躇不前。一位名叫霍费尔的好友看望了莫扎特,紧接着他写了一封信给还在巴登的康斯坦采,说明了莫扎特的真实情况:他病了,孤苦伶仃。

康斯坦采赶紧从巴登赶回家。那已经是11月的事,家里空空荡荡,莫扎特躺在床上,气如游丝,手脚肿大。

康斯坦采,这一次,真的吓坏了。

落泪之日

人心是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

——吉田兼好《徒然草》

D小调安魂曲 | 落泪之日

我受够了那些恐怖的放血治疗。连续一周,屋里都是各种药水的味道,死亡的味道。然而,我的莫扎特却一天比一天虚弱。11月的一天,天气终于放晴。我下定决心,要带他出去动一动。我雇来一辆马车,把莫扎特拉到郊外公园,我想让他呼吸一点从多瑙河上吹来的新鲜空气。

我们下了马车,坐在公园枯黄的草地上。莫扎特突然想起了上一次来这游玩的事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象也是一个秋天,他说他用樱草花编成结塞进我的胸口,他说他想一直吻着我,但他已经没有力气......

那是什么时候,1782、1783年?他记得一切。

他就这么靠在我怀里,看着那一枚失血过多的太阳,渐渐地沉下去。不知是什么时候,他轻声地告诉我:

今天我又看到了死神,他已经是我的老朋友了。但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知道:在跟他走之前,必须写完我的安魂曲

相似的话,从巴登回来他一直在说。每说一次都让我心如刀绞!

为什么我不能早点回家,上帝啊,请原谅我!


1791年的12月1日,维也纳滴水成冰。

爱人,爱人,爱人,为什么这个可怕单词,在生死离别一刻,竟然如此沉重!

为了照顾老公,堂姐索菲自愿赶来帮忙。多亏了她,我才不至于崩溃。医生经常过来,他们的脸色总是很阴沉,让人绝望。在12月初的时候,莫扎特的手脚全都肿了起来,甚至连翻身都无法进行。我预感到,那可怕的日子,已经近了。然而,越是病重他越是放不下他的《安魂曲》。曲谱就散落在床上。我一直怀疑,这曲子有毒,每谱下一行,就会离死亡更近一步。

下午,剧院每天都会派人来看望。老公年青的学生——居斯迈尔甚至把钢琴搬进了卧室,他们会一起演唱已经写好的部分。

家里都是人。银蛇酒吧的老板,每天都会送柴火来。他没有找我要钱。壁炉里火生得很旺,然而,这个冬天依然寒冷刺骨。


1791年12月4日,星期日。下午,他要我把他用枕头支着坐起来,他示意朋友们围坐在他的床边。他把刚刚写了八小节的《落泪之日》递给他们,让他们唱。像平时一样,他自己唱男高音,沙克唱女高音,霍费尔唱男中音,格尔唱男低音。居斯迈尔钢琴伴奏:

这是个痛哭的日子

死人要从尘埃中复活

然而,仁慈天主啊

求你赐他们以安息

他们唱了起来,声音很轻,因为莫扎特已经非常虚弱,只能唱得刚好让别人听得见。小调旋律渐渐地升到了高潮,他平静的表情和低垂的眼睛突然一亮,然后又渐渐地暗淡了下去。

傍晚,堂姐索菲来了。站在门口,我们都哭了。我告诉她:

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他昨晚病情非常危险,我都以为他可能活不过今天了。要是再来那么一次,他肯定会死在今天晚上

然而,他似乎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命运。当他感到索菲坐到他身边时,他睁开了眼睛。微微地说:

你来了,我很高兴。今晚就陪着我吧,看着我死

我知道,我必须马上去请一位牧师。莫扎特在最后几年,对他的宗教义务并不认真,因此也没有个固定的忏悔牧师。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了一位牧师,让他答应来一趟。当我深夜回到莫扎特身边时,医生已经连夜赶来,他正在为浑身发烫的莫扎特做冷敷。

当凉布敷了上去,莫扎特立刻浑身发起抖来。没过一会儿,他又陷入了昏迷,偶尔发出一声谵妄的尖叫。最后他突然举起了双手,仿佛要握着什么东西,还鼓起了腮帮子。 

D小调安魂曲 | 震怒之日

索菲说,他想吹出《安魂曲》中的一段小号声来。

1791年12月5日,凌晨一点,我的莫扎特离开这个世界。

他死的时候家里什么钱都没有了,只有一大笔债务。我能支付的是一份三等葬礼的费用。就在教士们把他冰冷的身体带走的时候,我昏了过去。

12月6日下午三点是他在斯蒂芬教堂的葬礼,按照习俗我不能出席。是斯维顿男爵主持的。寒酸的葬礼之后,两位车夫把他拉到了圣麦克斯公墓。后来他的学生告诉我,因为风雪太大,男爵让大家都散了,只有他最喜欢的那只卷毛小狗,一直跟在棂车后面。

我的爱

我的罪

我的神

如果你在地下有知

是否听到了我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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