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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部队无鞭炮,发射81发信号弹庆祝盛会,全场欢呼

1969年的大会要怎样开,内容是什么,那些人去开,什么时候开,谁都不知道,也不让你知道,反正很神秘的。我们最关心最希望的是赶快开,原因也是很现实的。

那些天,太阳的直射点已经越过了赤道,正向北回归线穿过的孟定移来,也正是孟定高温干旱的干季,每当正午12点开饭时,太阳接近正顶,按照部队的规矩这饭前都是要列队放声歌唱的,用以凝聚人心,鼓舞士气。当时连里要求教唱迎接大会的歌曲。这首歌是铁道兵文工团专门为庆祝大会召开定身打造的,曾经风靡一时,一度响彻祖国大地。怎奈这歌的歌词太长,而且有三段之多,教者、唱者、听者谁都不敢怠慢,更不敢偷工减料只唱一段,每唱必须将三段一起唱完,一般得折腾15分钟。

“头上烈日当空照,腹内饿得咕咕叫,口干舌又燥”。待唱至第三段“长江滚滚向东方,葵花朵朵向太阳”时,哪里是在唱,分明是在声嘶力竭地嚎了。

这首歌上口、节奏感强,且有浓厚的抒情意味,宜在欢快闲娱轻松的环境中歌唱,所以,许多地方男女老幼载歌载舞,舞姿舒缓,很美的。但你让大家在热带地区的正午口干舌燥大汗淋漓地顶着烈日学唱,哪里还有歌唱的意境。

这是一首因人而起、因人而落的歌曲,四野101出事后,便因人而废,以至销声匿迹了,故今少有人知晓会唱。

就在3月过完4月开始的第一天晚饭后,团里通信员跑来通知全连到团部“广场”开会。团部位于去小黑河公路的右侧下边的派卡,“广场”就在团部对面亦即公路左侧的南山下,广场西端有一沙石水泥糊成的舞台,专供集会、演出、放电影时用。

8时许,我们连还在路上时就听到歌声如潮,响彻云霄,似战鼓催征人,大家赶忙跑步入场,屁股刚落在马扎上,就传来三营那位胖营长浑厚洪亮的声音:“谁来了?”

我们不是不会唱,是还喘息未定。正待开口,三营的胖营长又来了:“学生连,请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大姑娘!”

我们的副连长乃河南人氏,原本就在宣传队呆过,比这大的场面见过许多,只见他往队前那么一站,将衣冠整肃一番,同时将风纪扣解开,袖筒卷起,清清喉咙道:“学生连,听我指挥,我起个头:‘村村寨寨哎,打起锣,敲起鼓’预备——唱!”

我们的歌声刚落,趁着对方未及反应,副连长便立马放开嗓门道:“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接着又放开嗓门道:“我们唱完了——”

我们的手一齐指向胖营长:“三营在这里!三营,来一个!”

那胖营长经不住这般敦促声,指挥着全营唱了支语录歌。不待他的“我们唱完了……”出口,我们的副连长已经叫道:“唱得好不好!”

“好!好!好!”我们边有节拍边拍着巴掌便道。

“妙!妙!妙!”我们又边有节拍边拍着巴掌道。

副连长:“唱得好,唱得妙,再来一个要不要?”

我们连的干部全来自一营,一营长见三营还没有动静,挥臂叫道:“三营——”

一营各连齐声应道:“来一个!”

那胖营长也是河南人氏,极富音乐细胞并指挥才能,我们听过他的独唱,且不说这胖营长的音域是怎样宽广,嗓音如何晶莹透亮,声区转换又是怎样的不留痕迹,单是演唱时那专注的神情,就叫人击节称赞。此时他缓缓站起,只见他开头唱道:

别看他身材稍胖,他那指挥的动作却是舒缓有致,有如舞蹈般的优美,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全营官兵随着他的双臂的晃动,时而急切、时而舒缓,都沉浸其中,都在随着他的节拍,摇着头晃着脑地唱着。奇还奇在,即他连的官兵也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的节拍唱了起来:

那晚,全团官兵真是把这首藏族歌曲的韵味、情感发挥到了极致。

实在说来,这首歌好像就是专为这个团量身打造的,所以才会唱得这般的声情并茂。他们唱着这首歌,想必一定会勾起对当年在西藏平叛作战和中印边境自卫还击战往事的回忆,而三营官兵在唱着这首歌时,也一定会记起与西藏群众的军民鱼水情,也会记起他们的排长英雄周天喜,所以他们对这首歌才会如此的情有独钟,才会唱得如此动人心魄。

那晚老乡见老乡,你方唱罢我登场,俩河南老乡带领各自的兄弟,把拉歌活动推向了高潮。各连你来我往,此起彼伏拉歌狂欢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是10点过了,主席台上的团首长见大家疯得差不多了,好像才想起开会的正事,于是,2号首长宣布开会,至此我们也才知道,盼望已久的大会终于在今天胜利开幕了!

首长满怀激情地讲完了,干部代表、战士代表、还有学生连代表也你重复我,我重复他地满怀激情地讲完了。为了使气氛更加热烈,照理是要燃鞭炮、放礼花来增添气氛的,因孟定这地方向来就没有燃鞭炮、放礼花的习俗,据说团里原本打算用9挺机枪发射代替鞭炮,用81枚训练用的手榴弹代替礼炮,用信号弹代替礼花,不知何故,只组织了一个班发射信号弹81枚,每次9发,分9次射完,当信号弹次第升起在夜空闪烁时全团一片欢呼。

正在欢乐之际,忽见一草屋冒烟起火,原来一还没有未燃尽的信号弹不偏不倚刚好落到那屋顶上,时值天干物燥,一点就燃,霎时响起哔哔剥剥之声。只见熊熊火焰腾空而起,四号首长跳下台来,带着一列战士赶至火场,终因干草烈火,远水不解近渴,还来不及扑救,那草屋便当即化为灰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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